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XX银行关于乡村振兴、金融支持与农村产业融合发展调研报告(2023年),供大家参考。
XX银行关于乡村振兴、金融支持与农村产业融合发展调研报告
[摘要]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是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关键。在重新定义农村产业融合概念并重构农村产业融合水平评价指标体系的基础上,分析金融支持影响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具体效应。研究发现:第一,中国农村产业融合水平在逐年提升,但以融合路径方面的提升为主,融合成效提升不明显,融合可持续自20xx年开始加速提升,东、中、西部地区的农村产业融合水平存在不明显的区域差异并在逐年缩小。第二,整体看,以信贷支持为主的正规金融、传统金融对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提升发挥了显著的正向作用,非正规金融的发展不利于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提升,数字普惠金融的正向影响低于传统金融。第三,异质性分析表明,金融支持和财政支持均采用以规模的增量扩张为主的粗放方式支持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提升,在引导高质量发展即促进融合成效和融合可持续提升的积极作用有待增强;
农业保险虽然会对融资可持续产生正向影响,但仅作为传统金融的补充手段发挥辅助作用;
地区金融发展程度的提高会强化金融支持对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影响。
[关键词]乡村振兴战略;
农村产业融合水平;
金融支持类型;
高质量发展
一、引言与文献综述
全面推进乡村振兴,产业兴旺是基础,关键在于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以下简称农村产业融合)。农村产业融合是实现产业兴旺的根本路径,是实现农民增收的重要支撑,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乡村振兴战略的关键和枢纽xx。为顺应新时代“三农”发展战略的升级,农村产业融合作为产业发展的关键,其概念和外延都需要基于乡村振兴战略进行拓展,进而使农村产业融合成为乡村振兴战略下“产业兴旺”目标的动力源泉。
已有研究从农村产业融合的金融需求特征、金融支持农村产业融合的现状和问题、新金融业态与农村产业融合的关系等方面展开了大量的理论分析,充分肯定了金融支持对农村产业融合的必要性及积极作用,但普遍认为金融支持与农村产业融合之间存在供求不匹配的现象。如xx指出,中国金融支持农村产业融合呈现分散、零星的特点,农业农村金融抑制的局面仍未完全改变,存在信贷供给总量不足、长期大额贷款少、金融产品创新力度不够、直接融资规模偏小及农产品期货和农业保险市场的作用未充分发挥等问题。xx基于调查数据的研究发现,金融支持是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关键动力,但存在涉农信贷资金总量增长缓慢、中长期大额贷款供给不足、直接融资渠道不畅、金融创新持续性差和多部门协同服务机制不健全等问题。xx认为农村金融供给存在规模小、期限短、产品单一、审批程序烦琐、部门协同不够等问题。在新金融业态方面,xx分析了农业价值链金融支持乡村振兴的主要路径,认为农业价值链金融支持农村产业融合是中观层面推动乡村振兴的主要路径之一。xx从理论视角分析了数字金融在推动农村产业融合方面的优势和困难。
除了定性的理论分析,少数研究定量评估了金融支持农村产业融合水平提升的实际效应。xx量化分析了云南省金融支持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效应问题,认为金融支持力度不够,总体效应不高,农村金融资源缺乏,政策资金依然是农村产业融合的主要资金来源,但实际使用效应不高。xx认为金融支持可以提升各种类型产业主体的生产效应,但其对产业融合类主体的生产效应的影响更显著,因此加大金融支持农村产业融合的力度有助于推动农村产业全面振兴。xx实证分析了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水平与农村产业融合水平之间的显著正相关关系,指出信贷业务的促进作用最大,支付业务次之,保险业务作用最小。
已有研究仍存在有待拓展深入的空间:一是定性类研究侧重从金融供给的单一视角分析农村金融抑制问题,较少有文献专门研究金融支持农村产业融合这一特殊对象的影响。二是定量分析选用的数据大多以某个特定地区为样本,较少从全国层面考察,并且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测度相对简单,即使是农村产业融合水平测度类文献,其在指标选取时普遍是基于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时期的“产业发展”目标,尚没有考虑乡村振兴战略的“产业兴旺”目标以及高质量发展要求。
一方面,基于乡村振兴战略目标及政策要求,拓展已有研究对农村产业融合的定义。从乡村振兴战略目标中的高质量发展方面丰富农村产业融合概念,并选取相应指标构建农村产业融合水平评价指标体系,重新衡量全国各省份的农村产业融合水平。另一方面,扩大数据样本覆盖范围。选取全国样本实证检验金融支持农村产业融合的效应,并从农村产业融合内部结构和区域差异方面具体分析金融支持效应的异质性,为进一步推动农村地区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供政策参考。
二、乡村振兴战略下金融支持与农村产业融合
关于农村产业融合的概念定义,理论界尚没有定论,但存在共识:一是以农业农村经济为基本依托,融合的基础在于农业自身发展潜力和农村经济内在价值或功能的延伸、拓展xx。二是强调产业间的联动,或是产业间的渗透与交叉重组,由此导致原有产业边界的模糊化,甚至产业间分工的内部化xx。三是从质与量两个方面关注产业融合成效,质的方面强调产业融合发展要能够形成新技术、新业态或新商业模式xx,量的方面强调产业融合利益需向农业、农民和农村倾斜。大部分农村产业融合水平评价指标体系会从融合方式和融合成效两方面选取指标。其中,融合方式方面普遍从农业产业链延伸、农业多功能拓展、技术或服务业渗透等三个方面选择具体指标xx,融合成效方面一般选取反映农民增收和城乡一体化情况的具体指标xx。上述定义或评价指标体系是基于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时期“生产发展”的要求,侧重生产本身,不但难以体现乡村振兴战略中“产业兴旺”的高质量发展目标,而且难以反映乡村振兴在“生态宜居”“生活富裕”等与产业相关的战略目标要求。
在理论层面,乡村振兴战略是对乡村衰落的有效回应,是对“三农”问题的全面解决。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反映了在新时代通过高质量发展会从根本上解决农业不强、农民不富、农村不美的境况。而产业作为生产力的载体,乡村衰落的根源在于农业产业多功能性的丧失,即农业的发展过度强调经济功能,忽视农业的政治、文化、社会和生态功能。农村产业融合就是从多功能性的视角重拾农业的政治、文化、社会和生态功能,通过产业融合发展使第一产业能够共享二、三产业的相对高收益,甚至获得更多的收益倾斜。在国家战略层面,农业是国家经济安全稳定的“压舱石”,乡村振兴战略和农村产业融合都是为了有效提升农业生产力、增加农民收入。因此,农村产业融合与乡村振兴战略在农村农业发展、国家战略等维度上存在价值取向的趋同,在彻底解决“三农”问题上表现出了战略目标的内在统一xx。
乡村振兴战略下金融支持的逻辑起点是,金融机构要积极参与乡村振兴战略所带来的金融新需求,通过优化农村金融供给为农业农村现代化提供资金要素配置方面的支撑,实现农村金融创新与农业产业兴旺的全方位联动。金融支持的核心环节是提升农业产业的现代化水平与农村产业融合,其中农村产业融合是提升农业产业现代化水平的重要路径xx。因此,在乡村振兴战略下,金融支持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是重中之重。具体而言,需求端存在两个关键因素:一个在于满足农村人口与要素融入城市的融资需求,即城乡融合发展的美丽乡村建设所需的基础设施、公共服务等相关资金需求;
另一个就是加大对农村二、三产业支持力度,推动农村产业融合发展,进而实现农业产业链延伸、价值链条提升、利益链完善的现代化农业。前者的资金需求普遍依赖于政策性金融和财政类资金,后者的资金需求主要表现为农村产业融合过程中形成的新主体、新业态和新产业的金融需求,这类金融需求往往不同于传统的生产经营主体,呈现出资金需求规模大且以生产性融资为主、金融需求不再局限于资金呈现出多样化且广泛覆盖各类金融服务项目、融资需求具有长期性和稳定性,还有更严格的农业风险防控要求等特征xx。供给端是通过推动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优化营商环境,构建并完善与需求相匹配的金融供给体制和惠农政策。因此,在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金融回归实体经济的核心和主要承载是农村产业融合,并且金融服务要呈现出多元化、多样化的发展特征,在传统涉农贷款的基础上,还要关注普惠金融、金融保险等直接和间接融资渠道的发展,同时营商环境和金融生态环境的优化也应纳入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三、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综合评价
(一)农村产业融合水平评价体系的构建
基于前文的理论分析,选取三方面的一级指标评价农村产业融合水平:一是农业强,即农村产业融合的具体路径,指农业与关联产业,如农产品加工业、旅游业、农业服务业等关联产业的协同发展。二是农民富,即农村产业融合的效果,主要从农业高质量发展、富裕农民角度分析。三是农村美,即农村产业融合的可持续,主要从融合过程的技术进步和绿色发展方面分析。在确定农业强、农村美、农民富三方面一级指标基础上,为兼顾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系统性、科学性和可操作性,从两个层次选取具体指标:一是采用自上而下的办法,根据《关于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意见》等目标要求,梳理农村产业融合的具体要求并确定相应的评价指标。二是采用自下而上的方法,结合数据的可得性,剔除具有替代性或相关性很强的指标,最后筛选出x个二级指标、xx个三级指标来测度中国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现状。
农业产业链延伸。农村产业融合的最直观表现就是农业生产“接二连三”延伸产业链,二、三产业发展水平越高,越有利于推动农业的发展,从而促进农民增收。因此,选用农产品加工业和农村产业升级来测度农业产业链延伸水平。其中,农产品加工业使用规模以上农副食品加工业主营业务收入除以农林渔牧业产值来衡量;
农村产业升级使用农村非农就业比率来衡量。
农业多功能拓展。多功能性价值增值是农村产业融合的核心目标xx。选取两个在功能拓展方面能够代表农业产业融合发展方向的指标:休闲农业和设施农业。其中,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示范县名单是中国农业农村部基于各县基础条件完备、产业优势突出、发展成效显著等一系列指标筛选后所得的结果,可以反映出该地区休闲农业的发展现状,故选取该指标来衡量休闲农业的发展水平;
设施农业选用设施农业收入占农业总产值比重来衡量。农业服务业融合。该指标反映以农村新产业、新业态为基础的社会化服务体系,特别是农业新型经营主体在现代农业发展中具有越来越重要的引领作用,主要用农林牧渔服务业产值占农业总产值比重来测度。
农民增收。该指标农民富最直接的反映,主要用农村居民人均实际可支配收入的增长速率来衡量。
农业增效。农业增效使用农业全要素生产率来衡量。测度时基于投入产出角度,首先,选取x个变量作为农业投入指标:劳动力投入,用第一产业年末从业人员总数进行衡量。土地投入,用总耕地面积进行衡量。化肥投入,用化肥施用量进行衡量。农药投入,用农药使用量进行衡量。农膜投入,用农膜使用量进行衡量。农业机械动力投入,用农业机械总动力进行衡量。灌溉投入,用有效灌溉面积进行衡量。其次,选取农林牧渔总产值作为农业产出指标,并以20xx年不变价对其进行处理。最后,参考xx选择Dea—malmquist指数法测度农业全要素生产率。
农业增质。农产品质量提升是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转变的重要标志,其代表性产品标识为“三品一标”①,故使用农产品“三品一标”数量除以农林牧渔总产值来反映农产品质量。
城乡一体化。城乡互动与融合发展是乡村振兴战略下共享发展的重要方面,采用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比来衡量。
农村技术进步。产业融合完成的主要标志之一就是新技术xx。主要从机械化水平和农村信息化水平两个方面进行测度。农业农村部部署推进粮食生产全程机械化的文件指出:农业生产已进入农业机械化主导阶段,各主要粮食作物耕种收综合机械化率已达到xx%,故农作物耕种收综合机械化率可以较好地反映各省份机械化水平。参考xx的研究,具体测算方法为:机耕水平、机播水平与机收水平分别按照xx的权重加权平均计算。数字乡村建设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农村信息化水平,农村宽带接入用户数作为农村信息化、数字化、智能化发展的基础,能较好反映各地农业信息化水平,故采用农村宽带接入用户数与乡村人数之比衡量各省份农业信息化水平。
绿色融合发展。“生态宜居”决定了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的农村产业融合不仅要考虑经济层面的产出,也要考虑绿色环保的可持续发展。因此,在考察农村技术进步的同时,用农药使用强度和化肥使用强度来体现绿色发展。其中,农药使用强度用农药使用量除以总耕地面积来测度;
化肥使用强度用化肥使用量除以总耕地面积来测度。
(二)数据来源
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农业统计年鉴》《中国畜牧兽医年鉴》《中国农业机械工业年鉴》《绿色食品统计年报》《中国农产品加工年鉴》《中国休闲农业年鉴》《中国农村经营管理统计年报》以及各省份政府官方网站,因中国xx数据缺失严重故予以剔除,只考虑其余省份数据。由于部分数据是从20xx年开始统计,设定的样本区间为20xx—20xx年。所有涉及价格的数据都使用指数调整为以20xx年为基期的实际值。部分省份统计数据的异常值、缺失值采用数据平滑法进行处理。
(三)测度方法
首先,运用极差法对农村产业融合水平评价指标体系中的各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然后,选择熵权法确定各指标的权重,为对比分析不同年份间的差异,在熵权法中加入时间变量进而使分析结果更加合理化。具体方法如下:
指标的权重yikt:其中,i表示各个省,k为各个指标,t代表年份;
n为观测的地区总数,m为观测的年份总数;
xikt表示i省份在t年第k个指标的原始值。
熵权法算出的各指标权重如表1所示。将权重乘以标准化后的各指标值,通过加权求和后得到各省份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具体值。
(四)测度结果分析
为直观呈现农村产业融合水平,按地区将xx个省份划分为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①。为20xx—20xx年中国各省份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平均值。不难发现,
农村产业融合水平整体呈递增趋势,尤其是在20xx年提出乡村振兴战略规划后,呈现出较大幅度增长。分地区看:东部地区的农村产业融合水平最高,中部次之,西部最低;
东部地区高于全国水平并与全国平均趋势基本一致,呈现持续上升趋势;
中部、西部地区自20xx年出台农村产业融合政策之后,开始呈现逐年快速增长趋势。
图2显示,融合路径持续上升,即农业多功能性不断拓展,农村产业融合的生产能力在持续上升;
融合成效上升趋势不明显,相对稳定,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农村产业融合质量不高;
融合可持续持续上升并自20xx年开始增长幅度明显加快,反映出新发展理念提出后高质量发展对“三农”问题的重大影响,也证明了前文所述的乡村振兴战略与农村产业融合间在坚持新发展理念推动高质量发展方面的逻辑一致性和价值目标的趋同。
为进一步对比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省际差异及其变动趋势,选取基尼系数(GINI)、泰尔指数(Theil)和对数离差均值(GE)进行分析,因为这三个指数分别对中等水平、高水平和低水平的变化较为敏感,因此可以比较全面地测度中国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水平的省际差异。
表2中三个差异指数的数值均偏低,表明中国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省际差异并不明显,这可能是因为农村产业融合整体质量不高导致的,间接印证了融合成效提升慢的结论。从变动趋势看,差异指数整体呈递减趋势,且在20xx年达到最小值。20xx年以及20xx年出台的两个有利于农村产业融合的政策极大地促进了中国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总体提升。横向比较发现,基尼系数最大,泰尔指数次之,对数离差指数最小。由于基尼系数对中等水平的变化特别敏感,泰尔指数和对数离差指数分别对高水平和低水平的变化明显,表明在20xx—20xx年,农村产业融合水平处于中等水平的区域,其变化较大,主要是中部地区省份;
而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水平处于相对高水平和低水平的区域(如内蒙古、广西、海南、云南),其变动则相对较小,这也与图1所示的东部、中部地区产业融合水平的增长趋势基本一致。
四、乡村振兴视阈下金融支持农村产业融合的效应分析
(一)模型设定和估计方法
为考察农村金融支持对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具体影响成效,基于20xx—20xx年中国xx个省份面板数据,在上文测算得到的农村产业融合水平数值基础上,构建面板模型分别考察不同类型金融支持对农村产业融合水平变化的影响。
建立模型如下:
Fusit=c+α1Finit+μi+εit(5)其中,i为省际,t为时间,Fusit为农村产业融合指数,Finit代表不同类型金融支持方式,c为常数项,α1为金融支持变量的回归系数;
μi为不可观测的地区效应,εit为随机扰动项。
除金融支持外,其他因素也会对农村产业融合产生影响,包括政府财政支持、农业保险及农村人力资本等,因此在模型中加入上述因素作为控制变量,模型调整如下:
Fus=c+勹Fin+勹Gov+勹Insur+勹Hum+卩+厶
其中,Govit为各地对农村发展的政府财政支持,Insurit为各地的农业保险情况,Humit为各地的农村地区人力资本情况,γi为不可观测的地区效应,δit为随机扰动项。
(二)关于变量和数据的说明
被解释变量为上文测算得到的20xx—20xx年中国xx个省份农村产业融合水平。
解释变量为不同类型的金融支持方式。为测度金融支持对农村产业融合的影响,分别比较正规金融和非正规金融、传统金融和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影响。已有文献大多使用农户贷款余额衡量正规金融,鉴于数据可得性(仅20xx—20xx年有农户贷款余额数据),使用涉农贷款余额占各项贷款的比重替代。非正规金融指农村居民从亲友借入的资金或者通过其他渠道获得的民间借贷。借鉴王阳和钱晓英(20xx)的计算方法,使用以下公式测算非正规金融:
NOLS=RYL×YS×(1-SLS)(7)
其中,RYL是指由正规金融机构提供的信贷支持,是全社会未偿还信贷余额和该时段GDP的比值,该文中的RYL使用各项贷款余额与该时段GDP的比值来衡量;
YS代表农户、私营企业以及个体工商户创造的GDP,使用农村地区GDP替代(农村地区GDP使用乡村人口总数乘以人均GDP);
SLS是指正规贷款满足率,SLS=RYLS/RYL,RYLS是指农户从正规金融机构获得的信贷支持,是农户贷款余额和该时段农户创造GDP的比值,使用涉农贷款增量与该时段的农村地区GDP的比值来衡量。
农村地区传统金融服务依然是以银行为主导的正规金融,因此传统金融继续使用正规金融数据来衡量;
数字普惠金融使用北京大学数字普惠金融指数中的信贷指数值。北京大学数字普惠金融指数为省际层面数据,包含覆盖广度、使用深度、支付、保险、信贷、数字化程度和总指数等七个维度,其中缺少的20xx年数据使用线性插值方法补齐。
控制变量为政府财政支持、农业保险以及农村人力资本三个方面的变量。政府财政支持反映地方财政支农情况,使用地方财政“一般预算支出”中的“农林水事务”类科目替代地方财政支农投入,因此使用地方财政“一般预算支出”中的“农林水事务”类科目占第一产业增加值的比例作为政府财政支出变量;
农业保险选取财产保险公司农业保险保费收入来衡量;
农村人力资本的积累会通过外部效应作用于农村经济发展,而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对农村高素质的人才供给提出了新的要求,因此借鉴常用做法,以农村居民人均受教育年限来衡量农村人力资本水平。农村人均受教育年限=x×文盲和半文盲人口比例+x×小学文化人口比例+x×中学文化人口比例+xx×高中文化人口比例+xx×大学文化人口比例。
(三)数据来源
被解释变量数据直接采用前文测算得到的中国各省份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数值;
各项贷款余额、涉农贷款余额、农村地区GDP、公共财政支出(农林水务支出)、农业保险(保费收入)等数据来源于Wind数据库、中国人民银行和国家统计局官网;
数字普惠金融指数来源于《北京大学数字普惠金融指数(xxxx—xxxx年)》;
农村人均受教育年限数据来源于《中国农村统计年鉴》。
(四)基本回归结果
模型1:Fusit=c+α1Finit+α2Govit+α3Insurit+α4Humit+γi+δit,其中Finit为正规金融;
模型2:Fusit=c+α1unFinit+α2Govit+α3Insurit+α4Humit+γi+δit,其中unFinit为非正规金融;
模型3:Fusit=c+α1diFinit+α2Govit+α3Insurit+α4Humit+γi+δit,其中diFinit为数字普惠金融。
根据F检验、LM检验和Hausman检验结果来确定是选用随机效应模型(RE)还是固定效应模型(FE)。并且进行异方差和自相关检验,如存在异方差和自相关则采用面板校正标准误模型(PCSE)和可行广义最小二乘法(FGLS)重新进行估计。比较表3的回归结果发现,模型1—3的FGLS估计的拟合优度较高,说明FGLS模型整体估计结果较为可靠且各模型的Wald值均通过了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说明计量模型设定较为合理,估计结果具有较好的可信度。表3中回归所得的各解释变量系数的方向一致,表明模型估计结果稳健。在不同估计方法下,正规金融对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影响系数值虽不同但系数符号始终显著为正,说明正规金融即涉农信贷对农村产业融合的正向作用是稳健显著的,这类金融支持有利于提升农村产业融合水平。这一结论与已有研究以及现实情况相符。非正规金融对农村产业融合的系数显著为负,表明非正规金融阻碍了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提升。其原因在于,非正规金融要么是出于应急或消费等非生产性需求向亲友的小额借贷,要么是支付了高额利息的民间借贷,不但资金成本高,而且相较于正规金融而言,会因为缺乏监督和完善信贷约束机制从而存在更高的信用风险和市场风险,导致非正规金融的发展降低了农村资金要素的配置效应,进而不利于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提升。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系数为正,但相对于传统金融即正规金融的系数值而言,影响较小,其原因可能在于农村地区享受到的数字普惠金融规模较小,并且受到各地基础设施建设落后、农村地区经济主体金融素养水平低等多方面的影响,对农村产业融合的正向作用非常有限。加之农村地区就存在传统金融抑制问题,无法通过传统金融间的竞争来正向调节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积极影响xx。
从控制变量看,地方政府的财政支持没有促进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提升,且通过了x%的显著性水平检验。由于政府财政支持的衡量指标是农业投入占当地第一产业增加值的占比,这一估计结果表明地方政府在农业方面的财政投入相对于农村产业融合的需求而言,存在明显不足,因此难以有效支持当地农村产业融合发展。
农业保险对农村产业融合的作用总体表现为不显著或负向显著,原因在于中国农业保险起步较晚,涉农及其他农村经济主体对农业保险的认知度和接受度较低,农业保险整体规模较小,品种单一,导致现阶段农业保险对农村产业融合的提升作用不明显。
农村人力资本对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影响系数显著为正,且系数大多通过了5%的显著性水平检验,说明人力资本对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具有促进作用。表明随着农村教育及金融知识的普及,金融知识累积和劳动技能提升将培育出越来越多的能够满足现代产业融合需求的经营者或就业人员,从而提升了农村产业融合水平。
(五)进一步分析
1.金融支持对农村产业融合不同方面的异质性影响
为深入分析金融支持对农村产业融合水平各分析指标的差异性影响,根据前文农村产业融合指数的一级指标,分别验证金融支持影响融合路径、融合成效及融合可持续的效应。参照模型1—3,被解释变量分别用融合路径Fus1、融合成效Fus2以及融合可持续Fus3表示,估计结果见表4—6。
从估计结果看,正规金融对农村产业融合路径的促进作用最大,其次是对融合可持续,对融合成效的促进作用最小。非正规金融仍然表现为明显的负向影响,且对融合路径的负向影响最为明显。数字金融对融合路径、融合成效和融合可持续均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但具体效应值均小于传统金融。以上结果表明,正规金融或传统金融仍是金融支持农村产业融合水平提升的主力军,并且该积极影响主要通过规模的增量扩张这种粗放方式来刺激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提升,金融支持引导融合质量提升的作用有待加强,即金融支持要加大农民财产性收入增长、农村高质量发展和绿色发展等侧重于价值增值和产业提质增效的产业融合方面的支持力度。从不同类型金融支持对农村产业融合一级指标的影响效应看,金融支持对农村产业融合路径和融合可持续的影响效应趋同,这表明农村产业融合路径与融合可持续的关系更为密切,因此农村产业融合要坚持新发展理念走高质量发展道路,选择有助于提高农业附加值、提升农业技术水平和绿色发展水平的融合方式。
表x—x中,政府财政支持总体上仍呈现负向效应,并且在融合成效和融合可持续方面的负向效应更为明显,这表明政府财政支持不仅规模不足,而且是采取增量扩张的粗放模式,没有精准对接农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专项资金需求。值得关注的是,农业保险对融合可持续的影响表现出显著的正相关性。这表明随着中国农业保险的快速发展,农业保险能够提升农业发展的生态价值。人力资本对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各方面均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再次证明了人力资本的提升能够通过增加人才供给促进农村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2.区域异质性分析
基于F检验、LM检验、Hausman检验以及异方差和自相关检验结果,选取合适的估计方法进一步检验中国金融支持对农村产业融合水平影响效应的区域异质性。与前文类似,把样本区分为东、中、西部三个地区,不同类型金融支持影响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具体效应的分区域估计结果xx。通过拟合优度(R2)、Wald值看出,模型设定具有合理性,估计结果较为可靠。从估计结果看,不同类型的金融支持影响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效应与前文研究结论基本一致,即正规金融具有显著正向影响,非正规金融产生负向影响,数字金融的影响显著为正但小于传统金融的促进作用。各区域不同类型金融支持对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具体效应值按大小排序,其顺序基本是一致的:东部地区正向或负向效应值最大,中部地区次之,西部地区则最小。原因可能在于,选取的金融变量主要是贷款类间接融资指标,与金融发展程度密切相关。东部地区的金融服务体系、金融基础设施建设、金融供给规模和金融科技发展水平均显著高于中西部地区,西部地区各方面表现最差,而金融发展程度与正规金融服务可得性正相关,所以金融发展程度越高,正规金融可得性越高且融资成本越低,其正向影响将更为显著,会进一步凸显非正规金融的脆弱性和风险性,因此不同区域具体效应值的排序呈现出:金融发展程度越高,不同类型金融支持对金融发展水平的影响效应越强。
从控制变量看,人力资本无论在哪个地区都会对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提升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政府财政支持除了在非正规金融模型中表现出正向影响,在正规金融和数字普惠金融的模型中仍以显著的负向影响为主。这进一步反映了政府财政支持在农村地区投入不足的现状,难以与金融支持产生协调效应。农业保险的系数符合变化较大,表现出在以传统金融或正规金融为主的间接融资渠道中具有正向影响,而在数字普惠金融方面以负向影响为主,这说明现有农业保险规模小,产品单一,仅仅是传统金融的补充手段,只发挥了辅助作用,没有成为支持农村产业融合水平提升的独立融资渠道。
五、研究结论与对策建议
基于实现农业强、农村美和农民富的乡村振兴战略目标及发展要求,一方面,重新定义农村产业融合概念,将高质量发展目标纳入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评价指标体系中,从融合路径、融合成效和融合可持续三个方面构建全新的农村产业融合水平评价指标体系,选取20xx—20xx年省际样本数据重新评估全国各省份的农村产业融合水平。另一方面,从多样性角度选取不同类型的金融支持方式,通过实证方法检验了不同类型金融支持方式影响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具体效应,并从农村产业融合水平提升的不同方面和不同地区两个视角分析不同类型金融支持影响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异质性。通过研究,得出以下结论:
一是中国农村产业融合水平整体呈上升趋势,20xx年的乡村振兴战略加快了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提升,但以融合路径方面的提升为主,融合成效上升不明显,融合可持续自20xx年开始快速提升,因此要高度关注推进农村产业融合的高质量发展。从区域差异看,农村产业融合水平东部地区最高、中部次之、西部最低,但省际差异不明显且呈逐年缩小趋势,中部地区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变化最大。
二是在农村产业融合水平整体提升过程中,金融支持仍以农村信贷为代表的传统金融服务即正规金融为主,非正规金融的发展会降低资金要素的配置效应,不利于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提升,数字普惠金融的正向作用有限。政府财政支持和农业保险对农村产业融合的促进作用均不显著。农村人力资本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提升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
三是从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分项指标看,正规金融的正向影响主要通过规模的增量扩张来推动融合路径提升,金融支持对融合成效和可持续方面的积极作用有待加强,即金融支持要加大对农民财产性收入增长、农村高质量发展和绿色发展等价值增值和产业提质增效方面产业融合的支持力度。政府财政支持表现出类似的以规模增加的粗放支持方式,没有专项资金投入精准引导高质量发展方面的产业融合。农业保险仅在提升融合可持续方面具有积极影响,说明农业保险仅仅是正规金融的补充,只发挥辅助作用,尚不足以成为支持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独立融资渠道。
四是分区域看,金融支持,特别是正规金融即传统金融影响农业产业融合水平的具体效应与各地区金融发展程度紧密相关,金融发展程度会强化不同类型金融支持对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的具体影响效应,导致具体效应值的区域排序表现为东部地区正向或负向效应值均最大,中部地区次之,西部地区最小。
基于以上结论,提出以下对策建议:
第一,进一步加强涉农财政资金与金融支持间的协同效应。一是针对农业财政投入相对不足的情况,基于乡村振兴战略,适当加大对乡村基础设施、涉农资产登记流转评估等服务平台和带动能力强的农村产业融合发展主体的财政支持力度。二是进一步发挥财政资金对金融投入的杠杆引导作用,加大财政资金对农业信贷担保领域的投入、建立各类财政支农风险分担基金、对产业融合发展项目贷款进行财政贴息等,强化对农村产业融合的重点产业、重大项目和龙头企业的支持。三是基于区域平衡发展,在资金投入过程中对中西部实施一定比例的倾斜。
第二,进一步深化农村金融改革,引领带动农村产业融合。农村金融特别是农村信贷资金的投入规模和效应,是推进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关键。一是继续完善涉农金融服务体系,适当增加村镇银行、小额贷款公司等新型农村服务机构数量,优化县域金融机构网点布局,保持农村信用社(农商行)县域独立法人地位和数量总体稳定,推动服务重心下沉,担当好农村金融服务主力军地位。二是对农村金融服务予以政策倾斜,如执行较低的存款准备金率、实施涉农贷款损失准备金税前扣除政策、优先利用金融债等工具补充资本等。三是鼓励涉农金融创新,结合特色农产品、乡村产业链等周期长、见效慢的特点,持续拓宽涉农贷款抵押物范围,合理设计和提供符合需求的金融产品和服务。
第三,进一步利用数字技术助推金融服务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农村地区的数字普惠金融规模虽较小,但随着大数据、区块链等技术的迅猛发展,其对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影响效应会逐步增强。一是加强对农村地区数字普惠金融基础设施建设,包括加快农村超高速无线网络建设,积极推广智能终端在农村的应用等。二是加强涉农金融机构互联网金融服务平台的开发与推广,改进信贷流程和信用评价模型,提高贷款发放效应和服务便利度。三是引导发展和完善电子支付手段,推动移动支付的覆盖面和使用度,扩大其对农村产业融合的红利效应。
第四,进一步营造良好的农村金融生态环境,降低农村产业融合发展风险。实证分析表明非正规金融由于资源配置的低效而对农村产业融合产生负面效应,应通过构建良好的金融生态环境,切实降低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相关风险。一是加强农村信用体系建设,推进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信用档案建设和开展“信用户、信用村、信用乡镇”评选,提高信用主体信贷获得率。完善失信联合惩戒机制,加大逃废债行为打击力度。二是开展农村金融素养提升工程,常态化开展反洗钱、防范非法集资等宣传,治理打击非法金融广告和金融诈骗活动。通过金融教育,增强金融常识、融资信用意识和运用金融工具的能力。三是积极发展农业保险,提高农业经营主体对农业保险的认知度,推进新型农业保险试点,不断提升农业保险保障水平。